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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靴美女-人类可以杀死人工智能而我可以杀死人类-下部

2023年09月22日 靓嘟嘟

警察姐姐仿佛一下子被惊醒:“机器人?你是说这个案子是机器人干的?这怎么可能?机器人有严格的“三原则”约束,绝对不可能伤害人类!”

“那就要看他们怎么定义“伤害”了。”我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看着学宫外近在咫尺的自由:“医疗机器人可以用手术刀切开病人的皮肤,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在救人而不是伤害;警务机器人可以使用非致命性武器限制罪犯行动,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在保护公众而不是伤害,就像你们差点对我上电警棍那样,我说的对吗?两位警务机器人先生。”

警察姐姐身旁的警务机盯着我,没有一丝声响。

“这间宇坤学宫,所有不守规矩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学宫里的所有机器人都是国学特化型,对于他们来说,惩罚根本就不是伤害,而是对我们这些顽劣学生的“治疗”。白日里学习生活的场所,到了夜晚就会化身为刑房。之所以没有一点风声,是因为这些刑罚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比如罚站,禁闭等等,而会把学生送进学宫的家长,基本上是不可能相信我们单方面的口述的。”

“正常的刑罚能够让绝大多数学生变得温驯,或者说,能够让他们被“治愈”。而对于一些屡教不改的学生,就要采取更进一步的‘治疗’”,我走回警察姐姐身边,坐回椅子:“比如说,我班上有一个叫做陆雅的女生,她有严重的抑郁,我在出恭时候碰巧钻研过相关典籍,”说罢便拿起桌上那几页《黄帝内经》,“根据上面的记载,这种疾病属于“水疾”。而五行之中土克水也,所以机器人们迫使她在“土”地—也就是学宫中间的讲堂,接受“土”疗:在脚底涂满蜂蜜,让土象的山羊舔舐的“笑刑”。我早上在讲堂里找到的几根山羊毛和陆雅一听见山羊二字就产生的恐惧便是证据。”

“楼上的女德班有一个女孩叫做赵倩,她被认为天性放荡,而且入学后也丝毫不收敛,这是顽固的“火疾”,因此需要在北方“水”地的祠堂接受“水刑”,这导致她变得极其怕水。又由于水刑本质上是窒息,在执行过程中会导致失禁,所以祠堂里总有股秽物的气味。”

“中午坐在宋开旁边的胖子叫钱满,是隔壁蒙班的学生,他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智力发育有些不提正常。智障是“土疾”,所以他被闭塞耳目,封住手脚,弃置在东方“木”地那棵早就被掏空死去,徒有其表的巨木里受“静刑”。”说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人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被剥夺五感,会逐渐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不到24小时就会发疯,而钱满被整整关了两天两夜。幸好树下面时常绑着阿羊,它发出的声音通过媒介传播能够被钱满感知到,这才让钱满撑过了绝对寂静下的死亡恐惧。也难怪钱满把阿羊当成了救命恩人,一听说我想吃它恨不得冲上来和我拼命。”

“你的意思是,宋开也是这些“进一步疗法”的受害者?”警察姐姐眉头紧蹙。

“没错,宋开毒木浸血,杀心太重且不知悔改,属于“木疾”,需要在西方“金地”施以“金刑”来治疗。我不清楚“金刑”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刑罚对宋开完全无效,宋开依旧我行我素,不服管教。”

“所以,国学机器人们就采取了更加过激的手段,这种手段最终导致宋开丧命,但在国学大师们看来,这依旧只是一种“治疗”而已。”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调查过监控录像,整个用餐过程接触过宋开餐具和食物的只有送餐机器人,而送餐机器人本身连接收装置都没有,只会标准化地打饭,机器人怎么可能精准地把毒下到宋开的饭菜里面?”白警官提出了质疑。

“依然是靠着“金”。”我露出嘲弄的笑容:“五行相克疗法对于这些‘国学家’来说是根本大法,万万不能修改的,即便是下毒也要借助“金”来实现,否则就不是“金”疗了。确切地说,是靠“静电”。”

“这些机器人事先将铜鼎倒扣,之后将氰化物粉末薄涂在铜鼎凹凸不平的外壁上,确保适度的风吹或移动不会使之掉落。并且为了防止学生们抓着把手从内向外翻转铜鼎时毒药大量落下而被发现或造成误吸,氰化物粉末只涂抹在靠近学生的一侧。考虑到鼎身涂上了绿漆,为了隐蔽起见,他们大概是用了同为绿色的氰化铜粉末。”

“那如果有学生从外向内翻呢?”

“我觉得凭正常人的生理构造做不了这个动作……”

白警官默不作声,似乎在脑中预演着那个场景,之后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这样,当身上带着强烈静电的宋开碰到他的铜鼎时,就会使铜鼎也带上静电,带电的铜鼎通过静电吸附作用,将下一个鼎外壁上的微小氰化铜颗粒吸引到自己的内壁上。而只要确保其他人身上不带静电,就不会有无辜的受害者出现了。”

“保证只有宋开身上有静电?”女警沉吟着:“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吗?”

“能,且很容易。”我深吸了一口深冬干冷的空气:“南方冬季的气温比北方高得多,但却并不比北方好受多少,就是因为南方惯常湿冷,使得皮肤的热传导效率大大提高。而今天天气很好,并不觉得阴冷,一是由于温度较高,更重要的是今天非常干燥。干燥的气候加上学宫讲堂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长绒毯,学生们在讲堂里足足呆了一上午,而宋开更是直接躺在绒毯上,加之我们的衣物又是普通的棉衣没经过什么特殊处理,这导致所有人身上都带有严重的静电,只不过其他人的静电都在饭前洗手的时候被消除了。除了宋开,他吃饭从来不洗手。”

白警官仔细思考着我的话语:“按照你的说法,鼎外壁上面应该有大量的氰化物残留,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其他人的餐具上发现任何氰化物,他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氰化物除掉呢?”

“因为钟声。在宋开毒发之时,差不多正是乐师机器人三奏乐开始。”我双手拄颌,“三奏乐,如惊涛骇浪,能够引起铜鼎强烈的共鸣,持续的震动把所有氰化物粉末都抖落到餐桌上,很可惜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开身上,因此没有人注意到粉末降落的这一幕。而餐桌上恐怕早就涂满了诸如硫代硫酸钠之类的氰化物中和剂溶液,除非你们对地表采样之后用上质谱仪,不然仅凭便携式毒性检测器绝不可能测出任何氰化物存在的痕迹。”

听完我的话,警察姐姐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用苦涩的声音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给学生施加刑罚的国学机器人,就是凶手?”

“准确地说,这座学宫里所有的机器人——涂抹毒药的国学机器人,倒扣餐具的厨房机器人,敲响丧钟的乐师机器人,拖地洗衣的清洁机器人,对宋开放任自流的工勤机器人……除了膳房里只有打饭功能的送餐机器人,这些盲目信仰所谓国学的家伙,全都有罪。”

“可是,你也没有证据。”

我撇过头,看了看桌上的闹钟:“确实,我很快就要没有证据了。这个手法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在翻转铜鼎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部分氰化物掉落,掉落到地上的氰化物或许已经被用同样的方法中和,但总会有一小部分粘到了衣服上,尽管数量极其稀少,但是我相信你们检测仪的灵敏度。可惜的是,现在已经七点半了,通常这个时间学生们已经开始沐浴更衣,换下的衣物会由清洁机器人回收统一进行清洗,他们会洗得干干净净。”

“该死!马上通知所有警务机器人,全力阻止他们洗衣服!如遇抵抗,可以直接进行废弃处理!”

从宇坤学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昨晚警察们从洗衣机器人手中抢下了最后一批待洗的布靴,几乎在每一件上面都检测出了氰化物。随后警方便直接申请批捕了首席国学机器人杨宏奇杨师,回想起昨日逮捕的场面,还是觉得颇为荒诞:

“杀人?警官,我并没杀人,我是在治疗宋开的顽疾。你知道为什么平常的治疗对宋开无效吗?”杨宏奇说。

“···为什么?”警察姐姐一遍稳住杨师的情绪,一遍指挥警务机器人悄悄包抄。

“因为他杀业太重!木毒攻心啊!我这是在救他!我已经为他超度了,他的罪孽已除,下辈子可以不用投胎成为猪狗了。善哉,善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师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电子音笑声,这场景实在过于吊诡。

“该死,这机器人疯了,警务机一号,赶紧切断他的电源,别让他再笑了!”

“遵命,白警官!”

湿冷的寒风让我收回了思绪,我走在路上,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非常擅长说谎的家伙,难怪会被送进这间该死的学校。其实我在课间时分看见倒扣的铜鼎,便已察觉到了机器人们的计划,同时也察觉到了,这帮愚蠢的机器人所制定的愚蠢的计划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他们只知道“金刑”——确切地说是说电刑对宋开无用,却从来不去探究为什么会无用,反而归咎于虚无缥缈的“杀业过重”。

其实秘密就在宋开所戴的戒指上,宋开的戒指绑着一段纤细难以分辨的导电纤维(也就是我兜中的棉线),并且连接到鞋子上接通地面,这样施加电刑时,宋开只要把戒指藏在电极附近,电流就只会通过一小段皮肤,之后顺着导电纤维迅速被导向地面,而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教职机器人们或许已经尝试了所能使用的最大功率的电击,却依旧毫无作用,这才不得不采取用静电下毒的方式。但很显然,由于这个戒指接地器的存在,即便不洗手,宋开身上也绝不可能带有一丝静电,所以机器人们的计划注定无法成功,所以……需要我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帮助。

我必须排在宋开前面一个位置,只有这样我才能精准地触摸宋开的餐具,用我手上的静电让他的餐具沾上剧毒,这就是我即便触怒他也要让他排在身后的理由。然而仅仅这样还不够,由于戒指的存在,宋开的手一触碰带电的铜鼎就会迅速把静电导掉,所以我必须在此之前先破坏他的接地器才行。

我走在路上,掏出从宋开身上扯下的“棉线”,捏成一团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我并没有疏漏什么。

我很清楚,当我的手碰到接地器的时候,我身上的静电就已经全部没有了,幸好早在课间我就抓了一把羊毛藏在兜里,通过摩擦这些羊毛,我得以在暗中快速积蓄起必须的静电。但是我并没有在帮宋开的餐具“上电”之后处理掉自身静电的方法,所以并不能保证自己的餐具里没有吸附上氰化物。为来了安全起见,这顿午餐是万万不能吃的,“不小心睡着”便是一个不吃午饭的好理由。

我取出羊毛捏在手里,之后松开,一阵风吹过,羊毛随风而去。说起来,羊毛属土,摩擦后又能产生金象的电,这样看来,五行之说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

宋开两年前残忍杀害了两名低年级的学生,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弟弟,我本来以为,法律会严惩他的罪行,但他却因为是未成年,在少管所关了两年就被放了出来。

要么是我错了,要么是这个世界错了。

我不会错。迄今为止几乎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不会错。世界错了,我要纠正它。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庆幸,我几乎掌握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想到那群该死的机器人会把我也当成需要重点照顾的对象,每逢夜晚就用强光对着我,几乎耗尽了我的精力,害得我差点没有办法手刃宋开,幸好他们制定了一个愚蠢的计划。

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我需要在南方的“火”地宿舍里接受火刑,即如同煌煌火光的“光刑”来治愈撒谎成性的“金疾”。明明我在进入宇坤学宫后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机器人的测谎功能却始终判断我在撒谎,总不可能我这个人是假的吧?

真是可笑。

……等等……

“怀疑”仿佛是一个开关,打开后无数的疑惑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我真的是李忠实吗?

宋开真的杀了我的弟弟吗?

为什么我的记忆直到现在依旧如此模糊?

……

“震惊全国的云南2.17灭门案罪犯李心头(化名)···”

李心头,李忠实,我…在今天被执行了死刑?我已经…死了?”

那“我”,又究竟是谁?

我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央,某种彻骨的寒意随着阴风逐渐弥漫全身。

忽然之间,我感觉身后传来了跑动接近的声音,刚想转过头,就被从身后用沾着液体的布料捂住了口鼻,仅仅挣扎了片刻,我便感觉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就此瘫软下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勉强看清了来者,她仍和课间时看到的一样,戴着巨大的口罩,穿着深蓝色的大衣……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头上贴满了电极。

似乎是一间病房,身边的椅子上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人正凝望着我,面容美好而淡然。

她的眼神算不上冰冷,但也算不上温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醒了?”她淡淡地问道。

“我……是谁?”记忆一片空白,我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叫杜海。”她道。

杜海,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记忆的宫殿,霎时间,无数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过了很久之后,才趋于平静。

我叫杜海,是一名拾疑者。我的天赋是人格复制,通过收集目标对象人格形成的关键因素:包括气质、记忆等等来高度拟合其人格,实现类似通灵术中“附身”的效果——这便是我在组织内部被称为“通灵师”的原因。但这个能力有个很麻烦的缺点,就是每次拟合人格之后,只有通过电休克重启大脑并在醒来后接近一分钟的恍惚期内被告知自己的姓名,才能使我回归原本的人格。

而负责让我回归自我的人就是身旁这位稍有些冷淡的施虐系美女,我的“敲钟人”兼化妆师李司祇大小姐。顺带一提,这间医院都是她的资产。

“感觉如何?快死了么?”李司祇旧用淡淡的语气问道。

“糟透了,这次电休克导致的短暂性失忆好像有些严重,我完全想不起来当前的任务是什么。”

“那是因为你这次拟合的人格差点发现了自己是虚假的,并且开始试图夺取主人格的权限。”李司祇继续说道,“你干脆自己重塑一个人格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对原有的人格模板进行记忆修改?”

“重塑一个人格意味着要凭空编造所有的记忆、经历等等关键因素,太累了……

何况组织又不给我加钱。”我揉了揉太阳穴,“而且这次主要是电视里碰巧播放了人格原型被执行死刑的新闻,不然没这么严重的。”

我又摇摇头,试图返回清醒状态:“不说这个了,跟我讲讲新任务吧。”

“真麻烦……算了,反正离预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会,我从头开始和你讲吧。”李司祇啧了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一周前,微硬,柚子,谷猫三家公司同时发布了联网强制更新补丁……”

本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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