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难以进入意境的夜晚

天黑得让人心慌

一杯水滋润不了天空

星光模糊不清

缺乏少女的纯净

这乡村静得什么也没有

地板干枯如石头

种子的成活率接近于零

就要结冰的状态到处陈列

生命存在的全部可能性消失

一部世界史

一套过气时装

展示了悲剧

人类在远离自然

远离水

但所有的希望都活着

童真闪烁的光芒

只存在婴儿的眼里

夜深得无法靠近

自作多情也分外困难

诗意干巴巴像化石

我的钢笔因缺水

诗成片生产

我决定离开一个城市

放弃一次完美

但一个夜晚却改变我的平淡

二

（生命进入了传说，人类进入山顶洞，祖先主宰了天地）

每一个黎明

我都紧贴山坡

泥土的坚强站成一棵青松

我和太阳耸立

守护地球

并长期抵制金钱美女

我等待远方

涛声不死

我的相思漫天飞舞

染红天上的云

我自信感天动地

进入你的心房

却耗尽全部

柔情落荒而逃

那个冬天还未离去

水流还未解冻

种子还未发芽

我独自回家

点燃青春

我终于看见午夜的全部黑暗

进入冬天的全部寒冷

三

太阳在水底燃烧

照亮了水晶宫

用童话建造的天堂

什么也没有

除了幸福

除了孤零零的幸福

空虚得一无所有

成群的水草无家可归

背负幸福的虫兽四处流荡

进入洪荒年代

地球正在面对毁灭

我在2001年8月26日13点50分决定感动

为了重现那场冰川运动而放弃午睡

为了写完一首没有灵魂的诗

把25年的疲累注入地心

一位姑娘在远方痛苦

像我爱着地球

但我无法深入地表就像爱情无法深入躯体

唯有面向黄土背朝天地劳作

等待明年三月的花开满地

和每一个月圆之夜

在没有上帝的国度

月亮是人们唯一的寄托

也是黑夜仅有的盛宴

谁也逃不过她静如止水的魅力

包括人类的全部理智

我轻抚恋人柔媚如清辉的肌肤

激动了每一根神经以致

逃离不了月光的诱惑

而面黄肌瘦胜似三分西子

那段因相思而溺水身亡的年华

一朵独自在深夜芬芳并悄然凋零的昙花

给我一种比凡高更有说服力的勇气

使我破土而出屹立成一座丰碑

藐视所有的弱小

以大山的力量留住爱情

四

终于我和一位姑娘滋润了天空

致使一场大雨清洗了受污的心房

于是春天如期而至

彩色了一角古朴的泥地

一个城市记载了这场传奇

我感谢水以及水构成的大海

只有水才能驯服万物

只有水才能诞生万物

只有水才是宇宙母亲

只有水才是女人

只有水天地才有灵性

因此我溺水的梦想一直美丽

在没有水的星球

死亡不是一场虚幻

我不止一次立在水边发出天问

是谁将毒液注入母亲

是谁用黑手划破女人

是谁的肮脏浑浊大海

……

我发问接近绝望

直到贾宝玉说：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

我才心甘情愿祭水而走

五

人类才结束一件发生在夜里关于水的事件

后来我长期生活在水里

并找到所有关于水的答案

一个春天的答案

一个女人的答案

爱情的答案

关于太阳大海和一座山的故事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包括神女蜂的石头和爱琴海的灯塔

都因为水而永恒

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