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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边美女(《西厢往事》一段漫不经心的莺花邂逅(二十)结局)

2023年11月11日 靓嘟嘟

第20章:一梦清宵醒,西厢往事平

  周围的风似乎变大了许多,吹得蒹葭吱吱摇曳,松林也呼呼作响。同时作响的,还有拍打着滩涂和小船的湖水。湖面的粼星更加快闪烁了,天边隐隐出现一轮素月。

  太阳仍旧挂在山头,月华的影子显得有些惨白。天、水、山、岛、丛林、滩涂一片宁静,包括站着不动的两人。

  我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认识了这位姑娘,不知不觉地熟悉,忽然间携手夜游湖畔,更没想到第二天同船共渡,一起泛舟,一起避雨,一起唱歌……

  周围依然是一片安静,我们手挽手肩并肩,沿着昨夜的路线再游一趟。

  记得你泡的每一杯茶,记得你肩披头发的样子;记得第一次你烤的糍粑,尝过你为我做的每一顿饭,仿佛前一刻还领孩子走在路上,上一秒还在湖山月下游玩,此刻竟然同渡一舟。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安静地游了一阵,回到了船边。我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程吧!”说完,我已经解开了绳子,将两条船前后系在一起,先扶了夏姑娘上船后,我也跃进舱内。

  在轻微的桨声中,船已经开始移动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沉,我不敢怠慢,加紧了摇桨的节奏。

  船速渐渐快了起来,不断地穿过芦苇菖蒲丛,惊飞出了不少白头翁。岸边不断后移,小船稳稳地行驶在湖中,感觉无比爽快。

  夏姑娘安静地坐在船舱,她现在已经划不动了,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会儿看我划船。在哗哗的声中,我也偶尔看看她的样子,呆呆的,楞楞的。

  很快就驶出了一两公里,夏姑娘见天色不早,有些急了,然而刚拿起桨就说手臂酸疼。我告诉她只管乘船就行,由我来摆渡最后一程。

  听我这一说,她就乖乖地坐在船上,一会玩玩手机,一会看看远处已剩小半边脸的夕阳。夜色渐暗,月光越来越清晰,我一阵快一阵慢交替划动,船又前进了三四公里。

  湖面上的风开始变得大了,有些冷,夏姑娘直接蜷缩在舱里。我因为划船使力,身子比较热,就脱下皮衣来给她披上。

  暮色朦胧中,轻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重岛屿青山。来的时候,因为是游玩,划得比较曲折,而且没有全速行驶。回去就不同了,目的是赶路,不需要太多时间。

  依照这速度,我粗略估计了下,到了目的地时肯定还没黑尽。

  夏姑娘此刻认真注视着我划船的节奏。月色更加明亮,天色一片暗蓝,不一会儿便神情无比放松地朗诵出张孝祥的《西江月·阻风山峰下》:

  满载一船秋色。平铺十里湖光。

  波神留我看斜阳。放起鳞鳞细浪。

  明日风回更好。今宵露宿何妨。

  水晶宫里奏霓裳。准拟岳阳楼上。

  她朗诵结束,我略作沉吟后,也来念出一首自己填作的《西江月》来:

  月底宵光湖上,天涯春色沙边。

  晚风留我看波澜,惊起沙鸥一片。

  好梦如今依旧,佳期不遇当年。

  余生恬静自悠然,看尽浮云舒卷。

  前面不远处就是小三峡,我随即调整船头驶去,又来到了崖壁下。在这里,我暂时放慢了速度,仔细回忆下今天发生的是不是一场梦。

  夏姑娘也没说话,一直盯着我们刚才避雨的地方,直到船儿慢慢穿过,终于看不见了。我已经将船划得很慢,依然还是在不经意间就过了小三峡。

  穿过这里,再一次进入岛丛,水程已经过半了。继续划了一会儿,沉默中又听得夏姑娘说道:“您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个嘛,怎么说呢,等我想想吧!”我说,然后她就回到沉默中,静静地等待着。

  我一边思考一边划水,船儿前进的挺慢,就在快驶出岛丛的时候,终于说了出来:

  我曾经惯看红尘,

  几多风景、几多芳华,

  世上的桃花固然美丽,

  但没一朵能够让人心动,

  为什么偏偏就你不同。

  确实是有些多情了。她听完后一阵害羞,脸颊红通通的,不好意思地扭头看着前方。

  快到了,五百米的前方就是船东家,此时天色还没黑尽,但月色却是更明亮了。

  约摸两分钟后,我们来到小码头,船东已经吃过饭,在码头边盼着我们归来。

  打了招呼,他疑惑地问其他俩人哪去了,我们给他简单说了情况,因为租船费用和押金都是我出的,所以,交船只需我来就行。

  我接过皮衣穿上,随后下了船把船绳往岸桩上一系,退了押金,背起背囊作别船东,与夏姑娘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饭,就走向了公交车站。

  我送她上了车,挥手作别后,径自来到回去的公交站,也上了车。

  在车上我想了很多事情,那一刻真有些繁华落幕的寂寞,只是这些年来也习惯了。此时想起一路经行,以及这十多天的遭遇,突然多了些许感慨,于是作了一首七律:

  岭海经年照孤灯,江湖漂月寄伶俜。

  天涯浪子芳舟渡,青史流光岁月惊。

  宇内寻欢风物好,日边走马幻虚亨。

  南柯一梦清宵醒,镜月西厢往事平。

  尾声:

  这几天那三幅长卷已经大致完成了。那位看我画画的朋友因为追问起三幅画的缘由,继而想听完整个故事于是这几天都不期而来,我这才一段段地把这故事说与他听。

  “对了我想请教你个问题,你也曾经给我说过五浊恶世,这劫浊到底怎么理解呢?”他问,我:“这劫浊很多人都有大同小异的理解,然而核心都是一样的。”于是我接下来便给他讲起了所谓劫浊。

  先来一个传说故事吧。

  话说当年玄奘法师独自西行去印度佛教中心的那烂陀寺取大乘经典,当他走过新疆天山的南面,到了印度北边,靠近喜马拉雅山的后面一个雪山时天气很冷,到处都是雪,但是有一个山顶上却没有雪,雪下来也不积留。

  玄奘法师很奇怪,跑上去看,发现地上有很粗很长的头发。他看了半天,认为这里头可能不是这个劫数的人类,也许是上一个冰河时期的人。

  动手挖开后,发现是一个很高大的禅僧,因为他正在打坐,玄奘法师就用引磬在他耳朵边慢慢地叮叮敲响,这位禅僧才从入定中出来。

  用梵语问了他情况,回说是释迦牟尼佛更早之前的迦叶佛末法时代的比丘,出家为僧后修得小乘境界,于是在这里入定,等释迦牟尼佛下世来好向他请教。

  玄奘法师告诉他,说释迦牟尼佛已经灭度了,他说那我再等等,等到以后的弥勒菩萨阿逸多成佛现世再说吧,说完又准备入定了。

  玄奘法师立刻拖住他的耳朵大声使劲吼道“尊者,你慢一点入定,这样下去永远不是办法,等弥勒菩萨现世再来时,你还是要出定去找他啊,并且谁来通知你消息呢?要知道那以后可能又是几千上万年了!”

  那禅僧听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问题,于是问玄奘法师有何指见。

  这时玄奘法师问他有没有办法出神离开这个身体。可是这出神又是谈何容易的事,许多修行人入定后坐了几十年都出不来。

  玄奘法师告诉禅僧,自己要到印度取经去,叫他到中国去投胎,将来做自己的弟子就好了。

  临行前还郑重嘱咐他,到了大唐就向长安城那个最大的宫殿去,然后转世作太子等待他取经回来,于是禅僧就以圆寂的办法让灵魂出神飘然而去,一日之内就到了长安城。

  玄奘法师乘危远迈、杖策孤征、平登雪岭、远涉恒河,十七年后终于满字而归,到长安城见了太宗皇帝后说起此事,他要找那位禅僧投胎的太子让其出家,但诏令查遍后宫,人们都说当天没有太子出生,结果倒是发现了鄂国公尉迟敬德家有个侄子出生。

  原来那个禅僧来大唐投胎,看见了鄂国公家那高大华丽的公爵府,就错认为是皇宫,于是不待犹豫就转世投生了。

  是时太宗皇帝把尉迟敬德找来对他说:我想要出家但大唐江山案牍事务频繁,需要让你那个侄子来替我出家,于是鄂国公就立刻答应了。

  玄奘法师心想那个禅僧罗汉定力那么高,见面时也应该认识我吧!可是这罗汉、菩萨也会有隔阴之迷,投一次胎有可能就此迷掉了,所以菩萨罗汉现世渡人需得另一个菩萨或罗汉为之护法才不致退转。

  结果,转世后的禅僧罗汉对玄奘似乎是曾经相识,又似乎从不认识。于是皇帝下命令出家,他说当然没问题,只消满足他三个条件即可:他要一车美女服侍他,还有一车酒肉,以及一车书。

  玄奘法师都一一答应了,等到了寺院剃发已毕,玄奘法师突然出其不意地抓起一只木鱼往他头上重重一砸,那少年比丘的意识里登时浮现了生生世世的记忆,怔了一刻,猛然跪下然后五体投地向玄奘法师大声哭嚎,并夹杂着一声声忏悔的“罪过”。

  有人说这故事中的比丘就是后来玄奘法师的唯识传人──窥基法师,也叫三车法师。

  这些菩萨罗汉论及修为和定力都是登峰造极,仅次于如来境界,在劫浊的轮回中都尚且难以自明见其心性,又何况是我们普通人呢?

  我告诉这位朋友说这就是劫浊,他听完之后已是静静地思考着,经久无言。到此我的画也完成了,款识也题写完毕,转徙于江湖间风尘仆仆奔驰几年来,今天总算可以给未了结的往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看着这幅呈上中下三卷的云松春晓图,心想这场西厢往事总算有了个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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