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史家笔下记载蒙元贵族施秘葬法

本文作者 倪方六

这些天在写有关帝王陵的稿子，有关帝王陵的资料看了不少。这篇文章就来说说帝王丧葬风俗——网友最有兴趣的蒙元贵州的葬法。

元朝贵族死后的丧事安排，与中原皇家明显不一样，古往今来说法多多。其中，明官修《元史·祭祀志》的记载算是最权威的，是这样说的——

（蒙古贵族下葬场面，现代影视）

（元朝）凡宫东晏驾，棺用香楠木，中分为二，刳肖人形，其广狭长短，仅足容身而己。殓用貂皮袄、皮帽，其靴袜、系腰、盒钵，俱用白粉皮为之。殉以金壶瓶二，盏一，碗碟匙筋各一。

殓讫，用黄金为箍四条以束之。舆车用白毡青缘纳失失(用金线织成的金锦)为帘，覆棺亦以纳失失为之。前行，用蒙古巫媪一人，衣新衣，骑马，牵马一匹，以黄金饰鞍辔，笼以纳失失，谓之金灵马。

日三次，用羊奠祭。至所葬陵地，其开穴所起之土成块，依次排列之。棺既下，复依次掩覆之。其有剩土，则远置他所。送葬官三员，居五里外。日一次烧饭(祭祀后，焚烧祭祀用的酒食)致祭，三年然后返。”

上述是用文言文写的，但一般网友应该能够看懂，大概意思就是，元朝皇帝死后，用一大楠木挖成的棺材，内部仅能放一具尸体。收殓后，用4根金箍把棺材捆好后下葬。下葬后不让人知道，会把地面恢复好，不留下遗迹。送葬官员会留下来看护，一直到三年后才离开。

《明史》记载很详细，但是对这一说法读者并不满意，而且这并不是惟一说法，因为至今很难找到元朝帝王陵墓，真正 到底什么样，悬疑多多。

在中国学者关注元朝贵族丧事风俗的同叶，外国学者对蒙古皇帝下葬一事也相当有兴趣。

（现代蒙古人丧俗有的留有坟头了）

较有名的，有意大利主教约翰·普兰诺·加宾尼(John of Plano Carpini)写的《出使蒙古史》，书中对蒙元帝王葬法较详细的汉文记述；还有法国传教士鲁不鲁乞的《东游记》，也写了蒙古帝王的丧俗。其中一些记载，国内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

《出使蒙古史》是这样记载的——

（元朝）至于埋葬他们的首领，则他们有一种不同的方法。

他们秘密地到空旷地方去，在那里他们把草、根和地上的一切东西移开，挖一个大坑，在这个坑的边缘，他们挖一个地下墓穴。在把尸体放入墓穴时，他们把他生前宠爱的奴隶放在尸体下面。这个奴隶在尸体下面躺着，直至他几乎快要死去，这时他们就把他拖出来，让他呼吸；然后又把他放到尸体下面去。这样他们一连搞三次。

如果这个奴隶幸而不死，那么，他从此以后就成为一个自由的人，能够做他高兴做的任何事情。并且，在他主人的帐幕里和在他主人的亲戚中成为一个重要人物。

他们把死人埋入幕穴时，也把上面所说的各项东西一道埋进去。然后他们把墓穴前面的大坑填平，把草仍然覆盖在上面．恢复原来的样子，因此，以后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个地点……

在他们的国家里，有两个墓地。一个是埋葬皇帝们、首领们和一切贵族的地方，不管这些人死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合适地办到的话，都把他们运到那里去埋葬。埋葬他们时，同时也埋进大量的金子和银子……

我们并且看到，现今皇帝的父亲窝阔台汗（元太宗，成吉思汗第三子）遗留下一片小树林，让他生长，为他的灵魂祝福，他命令说，任何人不得在那里砍伐树木。我们亲眼看到，任何人，只要在那里砍下一根小树枝，就被鞭打、剥光衣服和受到虐待。”

（在特定人群中也流行火葬）

上述是现代白话翻译，很好懂，但其所记载的细节令人费解。《出使蒙古史》所记奴隶放在尸体下，其实是中国帝王的人殉。但这一记载让人一头雾水的地方是，为什么要将奴隶三放尸体下面？在国内迄今发现的蒙古人的葬俗资料上，没有见到这样的记载，至少我没有看到这样的资料。

《鲁不鲁乞东游记》的记载也很有意思——

（成吉思汗画像）

如果死者是一个贵族、即成吉思汗的家族——成吉思汗是他们的第一代祖先和君主——他们总是在他坟墓附近留一座帐幕。死者埋葬的地方是不让人知道的。在他们埋葬贵族的地方，附近总是有一座帐幕，看守坟墓的人就住在里面。关于他们将珍宝同死者一起埋入坟墓的事，我没有听说过。

上述《鲁不鲁乞东游记》的记载与国内说法差不多，是秘葬法，但作者没有听说过随葬宝物的事情，这只能说他对中华厚葬文化不是太了解，而且，有随葬品也能对外公开说的，以防止盗墓者光顾。

（成吉思汗阵营雕塑）

在蒙元帝王中，成吉思汗的葬地是最大的谜团，因为找到他的葬地，等于找到所有元朝帝王的葬地，除了个别皇帝外，根据葬制，都葬在一起。史书上明确记载，成吉思汗死后葬“起辇谷”，起辇谷在哪呢？国内外学者研究结论很多，说得都有道理，但就是找不到，日本人联合蒙古共和国，在外蒙古找了多年也没有结果。

看来，元朝帝王墓的发现，还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可以肯定，迟早能找到！

（蒙元贵州下葬后不留痕迹，不想让外人侵扰——草原是他们最圣洁的人生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