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考111：相声世家“焦家门”之寿字辈门长张寿臣

张寿臣， 1899年1月29日生于北京，小名双儿。张寿臣相声、评书两门抱，评书艺名张豫华（拜师张诚润）。张寿臣是相声八德之后名气最大的相声大师，也是相声第五代掌门人。

张寿臣出身曲艺世家，老爹张诚甫也是相声、评书两门抱艺人。张寿臣大概5岁起，就随着老爹张诚甫在隆福寺、护国寺等地撂地说相声。8岁时，张诚甫送张寿臣上过一段时间私塾。这一段时间不长，只有3年，因为张诚甫突然离世，他便辍学了，并正式开始了他的相声生涯。所以说，张寿臣虽然只活了72岁，但相声生涯超过了60年。整个相声圈，相声生涯最长的应该是马三立、常宝华、姜宝林这师徒仨，都超过了80年。

1911年，12岁的张寿臣拜在焦德海门下。焦德海贵为相声八德之一，本事了得，会200多段相声。张寿臣跟着焦德海学会了大量段子，并且掌握了很多相声技巧。他刚刚出师，就红遍京津相声圈。

人无百样好，花无百日红。随着年龄增长，这个相声小天才声音和形体都发生了变化，一脸凶相，“倒人缘儿”，没有卖相了，不得不单干。都是混江湖讨饭吃，都愿意和卖相好的艺人搭帮卖艺，社会就是如此现实。不得已，张寿臣和师弟聂小锁一起离开北京，一路撂地卖艺到唐山，后又到了天津，在天津北开市场和三不管撂地演出。这一路走来，非常辛苦，因为年轻轻的，一直没有搭档，说的都是单口。张寿臣大概是最年轻的单口相声演员，开创了又一个相声历史。

1930年，经陈荣启介绍，9岁的“小蘑菇”柱子在天津正式拜“幽默大师”张寿臣为师，取艺名常立侗。陈荣启是常连安在跑码头的路上结识了的把兄弟。这个时候张寿臣正在泰康商场歌舞楼为“鼓界大王”刘宝全站台，他担任“倒二”，搭档是陶湘茹，名头很旺。张寿臣很喜欢这个面容清秀、欢眉笑眼的九岁小男孩儿，亲授学业。也正是这个小蘑菇，让张寿臣的名气也跟着大涨，成为当时相声圈扛把子人物。扛把子人物有多牛叉？张杰尧更名张稽祖后，张寿臣带领其他相声同行一起行动“矮”了张杰尧，相声圈“立”字辈从此更名为“宝”字辈；张寿臣还找到高德明、高德亮，要求这兄弟二人讲清师承，让他们从德字辈降为寿字辈；张寿臣还曾让马三立降辈；张寿臣还收同为寿字辈的高凤山为义子，从高凤山开始，高德亮这一支的徒子徒孙统统降辈，这就有了于谦和郭德纲论师兄弟一说。如果不降辈的话，郭麒麟和郭德纲就是同一辈了。

有个词儿叫爱屋及乌，张寿臣非常喜欢柱子，在1933年时就把常连安代拉为师弟，常连安从此有了师承。让大家不可思议的是，张寿臣不仅仅代拉了常连安这个相声大咖，李寿增、白宝霆、尹凤歧、于俊波、富寿严这几个也都是张寿臣通过代拉师弟方式拉入焦家门。

在“七七事变”后京津相继沦陷，不愿意和日方合作的张寿臣曾和后遗尘到南京和镇江避难。待局势稳定下来后，又回到天津，和周德山搭档在各大场子演出。有一段时间，还改行说过评书。

据说，张寿臣初到天津时遇到冯子玉，通过盘道，发现原来是师弟焦寿海的师兄，于是就让张寿臣搭帮撂明地。后来为了感谢冯子玉的收留，就收了冯子玉的二儿子冯立樟做徒弟。张寿臣和冯子玉还有一层关系是，张寿臣代拉的师弟李寿增，和冯子玉是同一列火车的同事，李寿增是火车司机，冯子玉是火车锅炉工。

1970年7月9日，七十二岁的张先生病故于天津。

张寿臣当时在相声圈的名望，就像现在郭德纲在相声圈的名望。在张寿臣之前，相声圈最有名的人是万人迷李德钖。张寿臣之后，相声圈最有名的人生小蘑菇常宝堃。张寿臣对李德钖非常佩服，也把李德钖伺候得舒舒服服。后来，张寿臣还拜李德钖为干爹。

张寿臣先生从1931年开始收徒授艺，一生共收弟子23人，依次为常宝堃、刘宝瑞、赵贵梧、刘化民、戴少甫、叶利中、冯立樟、于世德、康立本、袁佩楼、冯立全、孙少清、朱相臣、穆祥林、沈君、田立禾、佟大方、张锐、张剑平、侯少尘、邢炳涛、胡振江、张嘉利。

张寿臣这么多徒弟，大致分三类：

第一类是寄名弟子，未曾学艺也未曾从艺，拜在师父门下只是留一条后路而已；冯立全和孙少清属于此类，冯是北马路玉壶春的少掌柜，孙是南市弹弓艺人之大公子。

第二类是拜门，徒弟已经从艺多年，只是没有门户；朱相臣、穆祥林属于此类。

第三类是入室弟子，很多是儿徒，这才是真正的徒弟。

此外，佟大方(曲剧演员)、张剑平(单弦演员)、张锐(泥人张)三人都是以评书名义拜张寿臣为师，张寿臣按评书师承分别为３人起名为佟存正、张存平、张存远。郭德纲收相声徒弟，也收评书徒弟，张寿臣也是因为会评书、会相声，所以收徒也分类。

张寿臣儿子张立林也是说相声的，张立林拜在他师弟焦寿海门下。张寿臣、张立林和焦德海、焦寿海也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还要说的是，张立林生于1945年，这一年张寿臣已经46岁了，在那个年代，46岁绝对是中老年。张立林的际遇和马志明类似，主要本事也是跟老爹学的，但师父不好找。通过赵佩茹代拉，拜在了焦寿海门下。

张寿臣还有一个养子，拜在高桂清门下，成为马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