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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糍(露腚换肉(7))

2023年12月04日 靓嘟嘟 浏览量:


铁牛和金珠一顿饭工夫。窗外的雪花却越下越大。

天气越寒冷,屋里的人越觉得暖和,过年啦,还有什么比这个词更温暖。

庄稼人忙足一年,米仓丰足,对抗寒冷的冬天。

铁牛说那猪肉我们自己留出来一半,剩下的给村里乡亲一点。

金珠说把那半只猪头送给她娘家, 她爸爸喜欢吃,但又担心被扔出来。

铁牛说只管送,扔出来大不了喂狗。

金珠说铁牛傻,扔出来捡回来洗洗还是可以吃的。

想到爸爸,金珠开朗的脸上又布满阴霾。

铁牛起床穿好衣服,他也叫金珠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叫明叔过来帮忙分猪肉。

“怪难为情的,人家问起怎么送来猪肉呢,总不会说是我老公换来的啦。”金珠说。

“我不捶死你,你这个小滑嘴,说这些话。”铁牛笑着说,当真轻轻捏了一下金珠的小嘴。

铁牛穿好衣服跑到明叔家,他大声喊:“叔,过来帮忙把猪肉分分。”

明叔笑着迎出来,他当面故意问铁牛:“买许多猪肉么,花多少钱?”“你别管,过来帮忙切一下,你刀法好。”铁牛没好意思说。

“好呢。”明叔叼着一支烟,走了出来。

明婶热情招铁牛进屋,说她刚刚才做黄糍了,先下两个给他吃。

铁牛说等会再过来吃。

明叔进屋看着那半头猪肉,足有100斤呢,说今年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铁牛说叔要多少拿多少去,他们自己留点出来就好。

明叔说他要不了多少,既然你有心要分些给大伙一点过年,那族人每户给两斤,算他们平常没白疼你。但明叔又建议,还不如做一顿杀猪饭,请大伙过来吃顿更热闹一些,比分猪肉强,分得不均匀,有些肥,有些瘦,还要得罪人。

但金珠说猪不是自己养的,怎能称杀猪饭呢,况且她可没那么多米,一顿吃完,年还怎么过。

明叔说没米,叫婶子拿过来便是。

大过年了,又是下雪天,大伙聚在一起吃顿饭,多热闹。

铁牛说,即便请大伙吃杀猪饭,叔你也先拿十来斤猪肉回去,过年慢慢吃。

铁牛建议割些后臀肉,明叔说喜欢吃五花肉,半肥半瘦,吃着带劲。

太瘦的,还塞牙缝呢。说着举起刀。割了足有十斤五花肉出来。

金珠说她送过去。

明婶见金珠送来十斤肉,喜上眉梢,忙问金珠手累着没。

金珠说等会还要做杀猪饭请大伙吃呢。还得请婶子过来帮忙。

明婶笑着说,她不去哪像样,自家侄儿做杀猪饭请乡亲,自己脸上也有光。

明婶把做的黄糍放进篮子里,密封好便跟着金珠走过去。

金珠问婶婶做黄糍吗,那是她最喜欢吃的。

明婶说有什么好吃的呢,要不是过年应节,她还懒得做呢。

明婶走过来看着半头大猪肉,也惊叹不已。

家里何曾有过那么多猪肉,每次到镇上割一斤回来吃,还得考虑大半天。

明叔先叫明婶去告知大家,晚饭别做了。

都来铁牛家吃杀猪饭,刚好天冷下着雪,大伙坐在一起吃顿暖和的。

明婶说金珠是这头家的女主人,得她去请才对。

金珠说她刚来不认识许多人。

明叔说你俩一起去,还得叫他们一起来帮忙。明叔又叫明婶先拿半袋米过来,淘锅里煮。

明婶脸上不高兴了,说铁牛家不是有很多米吗。

金珠只好说那煮她家的,煮完再想办法,毕竟这次是咱家请客。

明婶才笑着说,这才是大家闺秀呢。两人手拉手出去请人去。

她们首先想着请梁玉珍,珍嫂子一直关照着铁牛,上次结婚宴上珍嫂子最给力,碗碟洗得干干净净。

她们走进珍嫂子屋子里,听见有男人说笑声音。

明婶子说:“好像是陆景川的声音,他怎么光天白日去一个寡妇家呢。”

明婶子心里纳闷。

“婶子,你也奇怪,白天不去,难道要晚上去吗。”金珠说。

“你说的也是。”明婶说,然后她又故意提高声音喊:“珍嫂子,在家么。”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听见梁玉珍故作高声应答一声。

梁玉珍打开门,问她俩有事么。看到金珠,梁玉珍脸顿时沉下来。

金珠也感觉对方的敌意,本来笑容满脸的,顿时尴尬挂在半空。

明婶说明来意,梁玉珍淡淡地说:“谢咯,我一个寡妇就不去了。”

说完就合上门。明婶顿时来气,她很想骂出来,但又不好发作。

吃顿饭跟寡妇身份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请她作伴娘。

走得远远的,明婶还说自己好声好气去邀请她,她竟然黑口黑脸,太不像话。

金珠劝明婶子不要生气,一个寡妇过年其实心里不好受,家家户户有老公有孩子围坐在一起,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换作谁都没好心情。

“你信她自己一个人过,看她院子墙头滑溜溜的。”明婶子说。“她一个女人也可怜,没个男人能做什么呢,难道数豆子么。”金珠说。

“刚才你没仔细听,大白天藏着个男人呢,还可能是村长。”明婶小声说。

“婶子,咱还是不管别人了,我看那个陆景川不是什么好人,老是盯着人看。”金珠说。

“什么好人呢,鬼一个。村里女人不知多少给他好上了呢。还好我们这族人个个洁身自好。”明婶子说。

“难道她们也愿意吗?”金珠十分惊讶。

“唉,也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也有半推半的,总之每到夏天,地里玉米多半他去糟蹋的。

他可喜欢在玉米地,被人碰见也不止一回两回。”明婶子说。

金珠听得出神,她知道这村子有并不大,活法却各有各的精彩。

明婶子和金珠继续邀请其他叔伯兄弟,他们个个愿意来,明婶子干脆叫他们早点来,顺便每户带上一斤米。

说侄儿家米也不多,吃完一顿,恐怕以后要吃稀饭了。

狗剩本来也跟铁牛是同宗兄弟。

明婶子见他平常邋里邋遢,便不想去请他。

反正他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开锅便跑来。狗剩在门口蹲着故意在抽烟,就等着明婶子和金珠过来邀请。

谁知她俩快来到他门首了,邀请他的堂叔后,就转身离开。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要是平常他倒是无所谓,但每逢佳节,他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张灯结彩,他心里就特别难受,屋里冷灶冷锅。

同样无父无母的铁牛今年都结婚了,他心里更加倍受打击。

以前说起还有个同病相怜人,现在显得他更加没出息。

最近别人又冤枉他去糟蹋,他心里早就看村里人不顺眼。

他看着明婶子和金珠离开走远,指着她俩背影咒骂:“妇人,别看人低。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换来的肉,小心吃掉大牙。大年初一看我不咒死你们。”

明叔做菜是有一手的,上次铁牛结婚,苦于没肉,随便弄了几碟自家酿的豆腐,还有自己做的腐竹,七八斤猪头肉,半荤半素凑合招呼大家。

这次肉足够,明叔还觉得需要一些其他搭配,他打算做一大锅卤香肉,先找来一些香料:八角,桂皮,香味,草果,一点点甘草。

下雪天大家喜欢吃麻辣的,又添加一些麻椒,辣椒干,再找一些新鲜的小葱,蒜苗。

配料齐全了,还得找一些配菜,明婶说地里的萝卜又长又粗,得放几根,她又拉着金珠去地里拔萝卜。

她屋里也有一些,但她想留着过年时吃。萝卜苗,菜叶上面全覆盖着雪,金珠伸出滑溜溜的手,慢慢去拨走白雪。

明婶看着金珠的脸白里透红,在这乡野里,她的手倒像一朵花儿。

女人有这么一双手,多少男人不为之迷惑。

心里想:“这个女人吸引住了他。”

明婶再看看自己的手,干巴巴,手背还因为天气冷皲裂了。

晚上用猪肉抹也无济于事。

明婶胡乱拔了几根,便想回去,在金珠面前,她实在不敢伸出双手。但金珠看着满菜院子的菜覆盖在白雪里,觉得很好玩。

还想拔几根大头菜,她十分喜欢吃香菜。

等明婶她们回到屋里,明叔已经开火了。

同宗兄弟嫂嫂婶婶也过来,大家一个挨着一个,暖和和。

明叔问珍嫂子怎么不过来呢。

明婶没好气说,咱家庙小,容不下她那尊大佛。

铁牛明知怎么回事,但他不吭声。

珍嫂子家婆也带着孙子过来,她的孙子叫志强,就是珍嫂子儿子。因为怕珍嫂子克他,她家婆强行抢过来自己带。

她家婆也是一副寡妇相,年轻时也没了丈夫,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

村里人都亲切喊她六婆,他老公在家族里同辈男丁排第六。

六婆本来也知足的,谁知大儿子结婚没多久便去世。

二儿子又未娶亲,年纪跟铁牛同年,想着也不着急。

六婆见明婶子那样说,心里却有点不高兴,虽说平常自己跟媳妇关系不怎么好,也轮不到外人说她。

六婆便说:“明嫂子,一顿饭她不来就不来呗,让铁牛省点呢。”

明婶知道这老太婆不高兴,也不想怎么搭理她,

只好说:“六送,话不能那么说,都煮好了,能省多少;

人人都来了,就她不来,知道的说她不想来,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见她是寡妇,没请她呢。”

明婶刚说完,便被明叔嚎一句。明婶拉不下脸,瞬间脸红了,她本想削萝卜的,扔下就走出去。

明叔看着明婶走出去,还不忘添一句:“烂货。”

这时六婆的小儿子军伟出来解围,他说他去看看他嫂子。

天上的雪停了,夜色却慢慢暗下来。

军伟踩着雪看着大房子走过去。临到门口他就大喊:“嫂子,嫂子。”

自从他上次来,一声不吭进屋,发现嫂子正在换衣服后,军伟每次去都人没到声先到。

那次过后军伟的心好久不平静,脑海里全是她嫂子身影。

谁知这次他进来,嫂子也在胡乱穿衣服,有一个人男人从后面跳墙出去。

军伟分明看到,但他不做声,只是问嫂子怎么不去铁牛哥家吃杀猪饭。

梁玉珍系好最后一个纽扣,不慌不忙地说:“不想去就不去呗。”

军伟觉得嫂子变了,她以前说话和和蔼蔼,看上去温柔可亲。

“人人都去,你不去别人闲话呢。”军伟说。

“谁舌头那么长,爱说便说吧,我不介意,无非是一顿饭而已。”珍嫂子说。

军伟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他沉默一会,竟开口问:“刚才从墙头跳出去的男人是谁?”

梁玉珍也觉得军伟看到了,但他的话说出来,脸色还是涨红。

珍嫂子说:“什么男人,这屋子只有你一个男人。”“别骗人,我都看到了。”军伟生气地说。

“军伟,你在审问嫂子吗?嫂子藏不藏男人跟你有何关系。

我一个寡妇家,死了老公,难道不可以找一个让自己开心的男人。

还是要继续为你哥守节,从一而终。”梁玉珍说。

“嫂子,你误会了。我是说要找男人像个像样的,怎么找陆景川那个呢。

他手上有过多少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军伟说。

“管他呢,他哄女人确实有一手,我在他手上不知有多高兴,谁不知道他逢场作戏……”

军伟还没等珍嫂子说完,忍不住给她一巴掌。

珍嫂子愣了好一会,随即哇的一声哭闹起来,一头撞在军伟身上,又捶又打,说军伟没权利打她。

军伟任由嫂子抓他骂他,他的手掌还在发烫,抖得像一只惊吓的猫。

他随后紧紧抱住嫂子,嫂子哭得好伤心。

六婆见军伟那么久不回来,便吩咐孙子好好跟凯子玩,外面全是雪不要出去冻手指。

她自己又蹑手蹑脚来看看军伟。

自从大儿子去世后,六婆很少过来,她不想触景生情,想起大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伤心的事莫过于此。

六婆本想看一眼军伟在不在那里边就走,她来到院子门口发现门半开半关,往里面看。

六婆吓得不轻,好似捉在床,她赶忙转身离开,差点摔了一跤。

她心里害怕,自己只剩下一个儿子也被这毒妇克没了……

军伟实在受不了,他趁还有点理智,一把推开珍嫂子,夺门而出。

可是出到门口不小心摔一跤,把裤子都摔破了。

珍嫂子看到军伟的窘迫,反而开心起来,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此刻哈哈大笑。

军伟那条舔狗,看到嫂子笑,他也嘿嘿笑两声。

本想捂住要回家换的,却被珍嫂子喊住:“去哪里了,让我补一下。”

军伟怪不好意思的,但他还是乖乖走回来。“你也忒脸皮厚的好歹也避避。”珍嫂子笑着说。

军伟整个人懵了,经嫂子一说才如梦初醒。

他左右看看,然后把烂裤子扔出来。

梁玉珍捡起那条裤子,叽咕几句,便开始穿针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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