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妖(港片里的凄艳女鬼)
2024年01月11日 靓嘟嘟
文 | Amber编辑 | 六姨太首发 | 《看电影·午夜场》2016年第6期
笔者幼年时,家乡电视台钟爱香港鬼片。
常常一开电视机,画面中就是或披头散发或眼睛流血的各式女鬼,堪称童年阴影之一。
但及至成年,再想起这些鬼言鬼语,却越发觉得,哪里是在讲鬼?半夜显形找书生,怨气不去屡作恶,附身物件寻机缘……鬼事不过是未尽的人事。
- 聊斋艳遇
落魄书生得小姐后花园赠金,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流传已久的、出现频率不亚于“灰姑娘”的男性幻想。什么文君司马、红玉梦梨、莺莺张生、宝钏平贵,基本上都不出这一“才子佳人”的套路。
佳人必花容月貌、身份显赫、家财万贯,书生必才华横溢、家境贫寒,然后高中状元大小登科,如此便完成了阶级上的几连跳,平步青云。
因此,后花园赠金可以说是底层知识分子的“成功幻想”,与之相对的则有性幻想:荒野地遇女鬼。
这种故事母本说起来,基本就是一场春梦:一书生赶路,夜宿在荒宅,半夜,一貌美女子前来敲窗/敲门,诉苦/调情,一夜缠绵。隔天书生醒来,或者发现人去楼空,或者惊觉自己睡在坟地。
不变的都是几件破行李还在。
而因为科举制度和中国文化传统所导致的、底层知识分子少之又少的出路,这两种故事虽然处在中国传统文学鄙视链最底层,但却影响极大。
在几多读书人的极寒之夜里被发挥、润色,凄艳就从此而来——让饱尝世事之凄苦的人物,经历一场繁华幻梦——虽然都过得苦,但不妨碍想得美。
个中代表如《聊斋志异》,这部“孤愤之书”中有各色女鬼,并以鬼事讽世事,以鬼情表人情。
虽恐怖怪异,却不乏温柔爱意,流传极广。因此,香港电影进入七八十年代灵异电影流行的全盛时期之后,这就成了题材的一大来源。
比如改编自《鬼妻》的[鬼新娘],改编自《画皮》的[鬼叫春],以及[销魂玉]中的第三个故事,桂治洪戏谑而讽刺的[鬼话连篇]第三节等等。
但这些影片都太“艳”或者太“闹”,虽不乏辛酸艰苦的小人物,但并不是我们要说的“凄艳”,只有胡金铨的[山中传奇]等几部,或可聊表此意。
片中,贫寒书生何云青去往山中的寺庙抄经,却意外与当地人王妈妈的女儿乐娘成亲,夜夜欢好,自此过起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孰料这母女二人与周遭人物皆为亡魂,片尾只剩白骨一具,残尸半只,书生醒来后发现自己仍在上山时休息的凉亭中。
但胡金铨并没有停留在这种聊斋艳遇上。
片中的亡魂生前皆为战时之人,饱经爱恨、别离、战乱之苦,因而不得超生。
书生前世则似为将军,此世所抄的是超度亡魂的经书,而这一番鬼事便是为了了却前世尘缘,这一番纠葛也使绮梦带上了佛教所言的生死轮回之痛苦。
而影片取景则有壮阔寂寥的高山大河、空静辽远的寺庙、夜幕中灯火点点的房舍,使影片在禅意之外,更平添一股红尘一梦的凄凉,令人无限唏嘘。
- 鬼事人事
李碧华如蒲松龄,写过众多鬼怪故事,作品有“都市聊斋”之称,但不同于“孤愤之书”。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胭脂扣》、《霸王别姬》、《青蛇》、《饺子》等,即使满是奇情、惊情,仍然掩不住一股通透决绝的悲凉。
[胭脂扣]里,风尘女子如花遇到痴心富家子十二少,想托付终身而从良,但时运不济,两人只能殉情。
做了鬼的如花在地府始终等不到十二少,故上阳间来寻他。这一寻,如花因十二少的偷生失望而去,我们因为如花害怕“他偷生,他抛下我一个”而原谅她下安眠药谋杀,又因为永定说的“我们是普通人嘛……不至于要弄到为情自杀”而原谅十二少。
情感偏向陷入僵局,导致如此悲剧的不是如花亦不是十二少,而是人生,是爱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命运和困顿无奈的本能。
李碧华在小说中为这种无力和无奈做了一段明确的注解:
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李碧华
因此影片的结尾简直令人泣血,如花将胭脂扣放到已经老得踉踉跄跄的十二少手中,说,“我不再等了。”——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害怕,怕得苟且存活了,留下我死,因此我不恨你。
蝴蝶飞不过沧海,我只是失望。
如此热烈旖旎,又如此悲凉无力,[胭脂扣]之凄艳,再无同类影片能出其左右。
1989年的[潘金莲之前世今生]同样是凄艳的。
影片以在男性视角中被冠以“荡妇”之名的潘金莲为主角,她在阴间不肯喝完孟婆汤,喊着“我要报仇”投胎而去,成为单玉莲,又一次为生计勉强下嫁。
情根深种却爱而不得时,才明白所谓的“复仇”,不过是“请爱我”。
片尾《金瓶梅》的书页分散,她抱着死去的爱人痛哭,然后撞车爆炸,在冲天的火光里香消玉殒。
虽然在叙事和感染力上比[胭脂扣]稍逊一筹,但因扮演潘金莲的是王祖贤,这张忧伤得难以名状的面孔只要望着镜头,似喜非喜、似蹙非蹙的冷艳便能将角色带入凄然之感中。
表现最明显的如[倩女幽魂],她的个人气质让这部喜剧中本来不那么难过的投胎,成了勾人眼泪的死别。
而有王祖贤的鬼片,基本上也都不差,[画皮之阴阳法王]、[魔画情]、[千年女妖]、[飞越阴阳界]、[画中仙]等,不管正剧喜剧闹剧,只要有王祖贤,我们就要准备好接受一段悲惨故事了。
- 霓虹灯下
现在,聊斋艳遇早已不能吸引观众。
原本风行的那些无厘头的闹腾鬼片也一落千丈,而因为社会生存的竞争激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淡漠等等,恐怖片间或还有些老式鬼片的人情世情,但更多地则走向了灰蓝色调的都市疏离感。
[异度空间]可算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主角章昕与阿占都是被边缘化的人,前者幼年时父母离婚,先后各组家庭并移民,将她抛在香港,后者因女友的自杀而人格分裂。
虽然身处这个像阿占所说“那么多人,鬼住哪儿啊”的香港,二人却都被憧憧鬼影纠缠,在恐怖之外,更有一种文化汇杂的大都市的孤独之感。
而比较巧妙的是,影片将鬼与心理疾病交织在一起,两人所看到的东西无法找出自己之外的目击者,而不管对与错,这种“我所说的没有人相信”的感觉,都是极为凄惶而无助的。
张国荣在影片上映的后一年,因为抑郁症而自杀,更为这种凄惶添上了番外的一笔。
改编自李碧华小说的[奇幻夜]和[迷离夜],虽都是短篇故事,但因人情与世情并置,别有一番凄然。
前者的“枕妖”一段,像极聊斋,虽然缺乏感染力,但陈法拉的几段大尺度镜头仍有一层稀薄的凄。
至于“惊蛰”、“黑伞”几段,虽短,却充满了香港艳丽霓虹之下的艰难辛苦,极有港味。
“黑伞”发生在中国的农历七月十四日夜,俗称“中元节”,泰迪罗宾的角色想做人,却被人给害得又做回了鬼,沿街低矮房屋前烧衣、被黑帮打的赌徒、要做鸡不要做人的“北姑”,都是在香港的“国际化”之下掩盖着弥留着的乡土气息。
“惊蛰”中,邵音音扮演的神婆摆摊打小人的地方,叫鹅颈桥,是香港著名的民俗景点之一,平时就有老妇设摊打小人,在惊蛰这一节气前后最多。
片中对来打小人的人物设置极有意思。
一位贵妇,讲流利英文,却满心满嘴都是家长作风,把儿媳妇当抢走儿子的敌人;一位金链大哥,上位受阻,羞羞答答委委屈屈地来打小人;
最后一位则是女鬼,要报复将她奸杀的三男一女,而其中一男,正是神婆的儿子。
虽然神婆对女鬼的见死不救、对儿子作恶的纵容都令人气愤,但最后担心儿子的那份焦急、压在车底时还想一命换一命的乞求,无法不令人动容。
这两段故事在惊吓程度上并不高,但是其中所表现的生之艰辛,却令人唏嘘。
七八十年代的鬼片中虽然也有此种设置,比如[销魂玉]中的拉车小哥,但是以今天的视角而言,繁华鼎盛之下包含的心酸,才是凄艳。
2013年的[僵尸]是近年来为数不多的鬼片佳作。
影片整体色调灰暗,间或出现的精鬼则妖异而诡谲,片头钱小豪抬头仰望遮天蔽日的大楼,几乎就是香港底层人居住环境的缩影,而大厦中的生生死死在这种风格化的镜头下更加令人哀伤阴郁。
人有八苦,为人最苦。
钱小豪这一过气港星的身份,令人想到港片的衰落,这又为片中执念不去的角色增添了现实意义。
而张家辉的[孟兰神功]和[陀地驱魔人],前者糟在故事,后者毁在结尾,虽然某些段落也看得出其在向老港式鬼片的凄艳靠近,但凄而不煽、艳而不俗却是一个极难把握的度。
如今的香港电影能够维系者,实在寥寥。
- 霍邱的美女(贪色成性,匪夷所思县委书记大玩表妹梗,你敢信?)
- 美女空(美女去吃20元管饱的流水面,注意力太过集中,结果空着肚子回来了)
- 美女李治(武则天跟李世民12年都没怀孕,为何刚嫁给李治就怀了?原因很简单)
- 美女被搅肠(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血战湘江,红军用命换时间)
- 美女 壁纸高清(美女高清壁纸‖性感完美身材)
- 美女被sp(半师生(sp)④)
- 动漫美女邪恶福利漫画工(原创斗破苍穹:美杜莎女王 邪恶柔情魅力尽显 绚烂风华 突破次元界限)
- 被美女吃进肚子里(美女教师遭校长侵犯,为校长打胎三次,竟还和校长儿子搞在一起)
- 极品美女洞洞开放图片(传奇超模凯特摩丝洞洞衣+鼻环超潮,不畏素颜入镜展现最自然样貌)
- 二美女比脚(美女被拥抱并用2000元的香槟洗脚,有人帮他揉脚,有钱人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