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船(回忆母亲:我的思念是一条船)
2024年01月11日 靓嘟嘟 浏览量:次
我的手机里,一直留着母亲给我留的一段语音,内容是:香水,你回来吃饭吗?
说真的,我只听过一两次。
我不能接受她确实已经离开了我。我会反复梦到她,但梦里我已经不哭了。
或许,我们母女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再见面的欣慰,让我对她的思念由沉重,稍稍变得轻快起来,成了一条小船,借着夜色,轻轻划向那座叫奈何的小桥。
前几日,去她的旧宅,和家人小聚,冷不丁看到母亲平时爱用的一款圆形小勺。那是哥哥专门给她买的。她一直用着,常表扬哥哥买的勺子好。仿佛她对我们所有的养育之恩,一个勺子就能全部还清。她在生命的后期因为脑卒中,右手有后遗症,拿筷子已不稳,但她坚强地用勺子自己吃饭。她的倔强和高傲,就在那一口口坚强咽下去的饭菜里。她说,我们已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她奇迹般地从ICU住了一个多月,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时,我们和母亲都像同时走过了炼狱,重回到了人间。
她的旧宅,还保持着基本的样子。她的红木梳妆台,她的古色古香的多宝阁,连同她温暖的母亲的芬芳,在我的记忆里忽远忽近。显然,我那时的悲伤,已飘到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条弯弯地种着荷花的河,河上有座月牙形的小桥。母亲站在小桥上,哼唱着她最喜欢的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呀。你把我比作你的什么人呢?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那。
即使来京多年,她浓重的湖南口音还是没有变。即使她从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干部,变成了北京一家著名公司的财务总监,她还是不肯改变乡音。
母亲开起玩笑说出的话,句句精彩。她特别欣赏的话,不是“红楼梦”、唐诗和宋词,反而是“增广贤文”。她会拿起那本旧书,和我说,香水,你看这句话说得多好,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然后,和我聊聊闲天,说说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来佐证这些话的正确性。
湖南株洲的绿江,是她的梦回故里。那里的竹林、河流,那里的老师、朋友,那里她和父亲初恋的羊肠小道,都像一幅幅深浅不一的国画,画在她的和我的心里。
她爱和我们兄妹几个开玩笑,用特殊的湖南方言说些小故事,语言极其生动。她用湖南地方语言表达语言的方式格外生动。比如,湖南话说人胖,叫“雷壮滴”;白净,叫“雪白楞净滴”;瘦,叫“刮瘦叽咯”.....其中的“滴”、“叽咯”等等,都是湖南地方花鼓戏的语气助词。这些语气助词,混合在母亲一针见血的快速语言中,听起来带着湖南人特有的风趣、幽默和泼辣,极富生活气息,让人听了,忍俊不禁。
母亲在孩子中,对我付出的辛苦最多。原因是我不足月就出生了,据说浑身冰冷,不会自己吸奶,按现代医学理论,我是个淘汰儿。但母亲用奶粉一勺一勺把我喂大,说我是出生一周后,身上才有了正常体温。能长成现在这样白皙丰润,都是后天营养所赐。
回想起自己的每一步:上大学、工作及婚姻等重大个人事件,都有母亲的帮助。所以,我真的是一枝温室里的花儿,在很多方面都被她呵护得很好,以至于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或许,我这份平庸的幸福,也正是母亲心之所愿。她不求我能大富大贵,但求我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吧。
我很难想象,母亲最后的两年时光,几乎已不能独自行走,要靠护工推着轮椅,去公园呼吸新鲜空气。现在,北京的春天一如既往的美丽,桃花、玉兰、迎春等等,相约在枝头。当我行走在落英缤纷的春光中,会想起母亲。这些人间的美丽,她已看不到了。
而我心里的她,仿佛还在静静看着我,等我回去看她,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她在我心里,一直活着。我们反复在梦里相见,是不是因为她也在想念我?
我爱母亲,相信她更爱我。有时,那份难以割舍,让我感到母亲的爱,是我对人间最深的牵绊。
是的,我对母亲的思念,是一条划向远方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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