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的思想国

微·投稿 | 中国海洋大学 李宁

「明天有多远？」 「永恒加上一日。」

我前段时间看到这样一句话，很不理解，觉得语义上有问题。但我还是把它保存了下来，想着以后可以看看。

这几天我偏爱一句诗，常常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今天洗澡的时候，我又反复念：“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我还变换了一下顺序：“低头弄莲子，置莲怀袖中。莲子青如水，莲心彻底红。”这样一变，反而更加押韵了，读起来朗朗上口。我顿时心满意足，想着有机会就给你说说我的重大发现。

过了一会儿，我又想起了那句话： 「明天有多远？」 「永恒加上一日。」但我想啊想啊，怎么也想不通。我觉得难受极了，刚才的心满意足一下子没有了。我的心跌入了黑暗中的大海，感到了一种无边无际未知的痛苦。

这时，我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

我这几天一直无缘无故地想念你。今天早上你问我为什么想你？我说我也说不清，没有缘由地就很想你。你回复了这样一句：那你接着想。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无理，但我还是止不住想你。那你接着想——这句无理的话跟你一起，在我脑中无理地波涛汹涌。

爱你就是这么无理。

我站在水中想，我会永远想你吗？

不清楚。生命短暂，永远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但至少我现在非常想你。

我现在想你，真的。

啊，我有些思绪——我现在想你，就是我永远想你！这句话就可以看作一个等式：明天=永恒+一日。同样做个变换：永恒=明天-一日。明天减去一日就是今天，永恒就是今日，永远也就是现在了。我现在想你，明天也会想你，就是我永远想你。

我又觉得心满意足­——我可以跟你说两个我的重大发现。

“永远”这个词在《汉语大词典》里有三个意思：

①长远；永久。

②一直；从来。

③晋代隐居于庐山的两个高僧惠永和惠远的并称。

第三个意思且放不论。前两个意思一个表未来，一个表过去，都带着无限时间概念的意思。但越是无限，就越是虚无缥缈，越是无法掌握。

关于“永远”，我有四点理解想要说给你：

壹 “永远”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词

人们说永远，只要把现在的情绪、行动在思维里面做一个看不见的延续，以放大某些想要表达的意义，就可以使人感动。

《上邪》中“乃敢与君绝”的假设前提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用这类绝不可能发生之事，表示我永远不会与你断绝爱情。

这就好比有人对你说：“我永远爱你。”虽然他没有说着“上邪”发“天打五雷轰”的毒誓，你也仍然觉得感动。

贰 “永远”是现在的放大

“永远”是现在的放大，可要是现在的状态是假的，那这“永远”就太伤害人了。

如果我为了某种利益，装作很爱你的样子，说我永远爱你，那就太可恶了。要让我做裁决，就该把我装进袋子，扔到冰冷的海水里。让我先痛苦地挣扎一会儿，再孤独地死去。我可是最怕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孤独。你还可以往袋子里装上几条蛇，我也怕蛇。

叁 说“永远”时永远要小心一点

要是碰到一个记忆力极强又认死理的人，我肯定要完蛋。如果有一天我对他承诺了永远，我就要每天战战兢兢地生活。

我记性不大好，要是这个“永远”的承诺有一天被打破了。我该如何毫不知情地面对一个歇斯底里的人。我还可能被认为是假装毫不知情，虽然我只是忘记了。我的那个“永远”在时间上的放大消失了，但我那放大之前的“现在”可是随着时间一直前进着呢。

相信永远不可怕。但要是有人不相信现在，反而去追求永远，那就太可怕了。

肆 “永远”不是一个谎言

有的人内心真挚，也没有碰到像第三点那样歇斯底里的人。可就是有些透彻得要命的人，只相信现在，不相信“永远”。这些人是没有生活情趣吧？我可不敢这么说。

在他们心里，永远的事情是绝对不存在的。不过我觉得“绝对是”和“绝对不”都是吓人的判断。但有人这样看待永远，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在这个群体里，“永远”永远不存在，那么“永远”作为一个谎言也就没有了意义。有人拿“永远”骗人，有人被“永远”欺骗，但“永远”不是一个谎言。

“永远”是一个朦胧的词语，朦胧的背后是期待和美好。我站在水里的时候，想到的就只有你和永远。

要是跟你一起站在海边，我一定会说上一句：“在海边我就要把你死死抱住，直到永远。”你让不让我抱，这是另一回事。但我一定要说上一句话来表达一下我心里快要溢出的真挚的情感。在我看来，你和大海，都配得上“永远”这个词。

大海是永远的孤独，你是永远的爱。

永远有多远？我也不知道。

如果要我从思考里选择一个答案，我的答案是这样：跟你一样远。我知道会有人像怀疑“永远”一样的人来怀疑我，但这样说让我心满意足。

「明天有多远？」 「永恒加上一日。」

「永远有多远？」 「跟你一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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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国海洋大学 李宁

编辑：山西农业大学信息学院 王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