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守之犬(电影《星守之犬》当年以豆瓣高分横扫五国|如何温暖优雅地老去?)
2024年03月08日 靓嘟嘟
日本网红猫咪“猫叔”今年3月2日去世了。当年,”猫叔”的主人为其开通社交媒体,使它以头顶万物的造型和无忧无虑的生活状态而风靡日本。
如此可人的猫咪寿终正寝,令人既伤感,又慨叹。其实,作为人类的忠实粉丝,狗和猫一样,陪着我们走过不少人生起伏路。
我想起了两部电影,《星守之犬》和《忠犬八公》,都是画风清新、发人深省的日本电影。
01.电影用95%的日常,成就了5%的高光
两部电影的豆瓣评分都在8分以上,画面中,连绵不断的是日本特有的岛国风光,吹着海风,生活平平淡淡,人生起伏却在所难免。
《忠犬八公》讲一只叫“阿八”的秋田犬与主人相守一生。主人在世时,它每天傍晚跑到东京涩谷车站接他回家,而主人离世后的9年内,它依然天天去车站,直到自己年老体衰,倒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
《星守之犬》更引人深思,讲一只叫“Happy”的秋田犬被收养后,陪伴主人走到生命尽头。这期间,它见证了主人失业、离婚、生病的全过程。尤其在主人生命最后时光,他们一起漂泊,见证人情冷暖。主人死于荒野之后,Happy每天到处找吃的,叼回来奉上,直到半年后,它被人类误伤,一瘸一拐回到主人身边,依偎着他死去。
- 主人的漂泊之旅,伴随着一首日本经典老歌开始。他高唱着这首《三百六十五步进行曲》,开始了美好的全家之旅,一个人,一条狗。这首歌和中国的《爱拼才会赢》有一拼,曾鼓舞过无数国人披荆斩棘,挑战人生。他想必也一样,在旅行中感受到了当初的干劲和美好。
- 他们走到一家旅店,老板娘是个寡妇。她看见他带狗住店,不太乐意,但出于好心,留下了他们。谁料Happy本性难改,见到鸭毛枕头就用嘴咬,弄得满屋羽毛纷飞,吓坏了老板娘。
- 他们走到一个加油站小店,在那遇到一个流浪的小男孩,衣衫褴褛,看起来挺可怜,于是他买了块面包送给小男孩,还让他在自己的面包车里休息。谁料小男孩掏空了他的钱包,逃之夭夭。
- 路上下起大雨,不巧Happy病了,哆哆嗦嗦无法动弹。到宠物医院,诊断结果尿路结石,需要动手术。没钱了,怎么办?他路过一家二手商店,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总算保住了爱犬的性命。
- 眼瞅着身上的钱马上见底,他开车路过前妻打工的家庭,偷偷看了她两眼,看她过得挺开心,就走了。他感受到了无助,不忍心爱犬跟着自己受苦。正巧路过一个餐厅,餐厅门口有个狗屋,可惜狗已不在了。他想把Happy送给这个失去爱犬的餐厅老板,可是犹豫再三,无法割舍。
- 身无分文的他开到一片荒地,汽车没油了,手机没电了。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工人时的场景,想到与妻女过太平日子,收养Happy,又想起妻子嫌弃他、抛弃他。他的心脏病愈发严重,终于在一个大雪封门的日子,死去了。
- 半年后,警察发现了他和狗。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奥津京介,发现了车下的消费凭条,奥津也有着曲折的人生经历,也养过一条小狗。于是,他凭借极其有限的线索,踏上了一条不凡的“破案”之旅。
在看电影之前,我因为种种经历而怕狗。因为小时候被自家狗挠过,去年出去遛弯,又被陌生人的狗抓破,亲眼见他们匆匆逃走。这些经历让我对狗有种天然的排斥,然而在看完这个电影之后,我似乎能理解养狗人的心情,狗也不再只是会咬人的动物,而是有情有义的家庭成员。
我在一片树林里看到过一个简陋的木板墓碑,上面写着“爱犬小柒,享年10岁”,那个主人应该也是怀着无限缅怀的心情,字斟句酌写下这8个字的吧!
02.温暖的陪伴是每个人的生活必需品
直到现在,新冠疫情也不算真正过去。大多数人在家中与亲人为伴,在报道中出现过“武汉一家8口挤住两室一厅”的事情。
有些人可能觉得挤,不舒服。然而有句俗话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因为在同一城市,甚至同一小区,有一些独居老人在情感孤独与体力挑战中度过每一天。
任何人都会害怕孤独。
《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是个年轻女郎,从没觉得家里冷清过,然而在得了肺结核快要死去的时候,在她发现世态炎凉无人寒暄的时候,在爱人遥遥没有归期的时候,终于感到了深渊般的孤独。
玛格丽特因为不幸生病体会到了普通青年无法体会的孤单,而那些渐渐老去的人们,特别是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是怎样的心境呢?
《星守之犬》里的主人生不逢时,赶上日本90年代经济不景气,无奈被裁员,生活陷入窘迫的老婆无奈出去找工作,当了保姆,看上了主家的男主人,和原配离了婚。独生女儿变成了不良少女,闯祸不断。
家人抛弃了他,狗却没有抛弃他。相反,狗作为他后半生的陪伴,把自己100%的温暖给了他。
每个人都需要温暖,哪怕是个身无分文、疾病缠身的单身汉。
同电影中男主人一样,每个人都会老去。我们应该怎样老去,才配得上“优雅”二字?电影里的故事,发生在人口老龄化初见端倪的日本。而作为老龄化的下一个发生地,我们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被动地、孤独地老去?
03人口老龄化的今天,每个人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面对这个稍显严肃的话题,也许您会说,我还年轻,“老”这个字离我还有十万八千里。果真如此吗?
让我们重新回到这部《星守之犬》,这个狗主人的遭遇看上去像一个巧合。比如:如果不失业,老婆会放弃婚姻吗?如果家人守护在身边,他会和一只狗四处漂泊吗?如果那个受他帮助的流浪男孩不偷走他的钱,他会连买救命药的钱都没有吗?
看似巧合的一系列事件,反映了经历战后经济高速发展的日本,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到来,经济陷入衰退的现实。电影里有几个人物的经历非常典型,除了狗主人,漂泊路上遇到的几个店铺老板各自遭遇着不同的挫折。
加油站老板的便利店在半年后关门大吉,二手商店的老板两口子每天工作得披星戴月,老板娘见到公务员就气不打一处来,见到丈夫回答他的问题,就嚷嚷:“快干活,咱可没有税收养着!”
日本NHK特别节目组推出过一本书,叫《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噩梦》。里面有这么一个真实故事。
菊池女士80多岁,是日本众多独居老人之一。记者敲门的时候,在门口等了很久,菊池女士才从屋里挪出来。老人打开门,一边摸着肿得吓人的腿,一边解释:“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刚才去厕所了。我腿疼得厉害,走着去厕所很困难,所以护理人员就在我的床头安了一个便携式厕所。”
镜头随着她进了屋,一间20平米不到的房间,墙上挂着她老公的照片。年轻时她的生活很美满,丈夫经营一家建筑公司,后来还有了儿子。
她丈夫很喜欢汽车,虽然在那个年代,汽车绝对算得上奢侈品。但丈夫仍然咬牙买了一辆车,平时一家三口经常自驾游。而不幸,竟在“晚年”悄然降临了。
8年前,她40多岁的儿子因过劳去世,5年后,丈夫又死于肝癌。
丈夫的离去让她的生活变得更艰苦了,她靠每月8万日元(合人民币4800元左右)的养老金维持生活,而这些钱刚好够房租和生活费的开支。
如果能始终这样维持下去,倒还好。问题是菊池女士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自己还行动不便,她只能每月额外支出3万日元,雇佣家政人员帮忙做饭、打扫。积蓄是固定的,每花掉一分,菊池女士的焦虑就增长一分。
而菊池女士每天最有挑战的事情,就是去厨房吃护工准备好的饭。不过5米的距离,她却一步一步走了近20分钟。
而她没有资格去申请“生活保护”,类似于国内的“低保”,因为生活保护的前提条件是:无房、无存款。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陷入焦虑的老太太,即使真的鼓足力气活到存款用完的那一天,她又能派谁帮她申请生活保护。即使申请下来,申请期间的生活又将怎么办?
老龄化和低出生率一直困扰着日本社会,人口不足最终导致房产过剩,房子不再值钱,也让那些即使有房的日本老人陷入窘境。
我们面临一个真实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不让我们的明天成为日本的今天?
中国唐朝时,政府推崇“父母在,不远游”,最大限度地避免的“空巢”老人的扎堆。而现代的人们,远游似乎成为一种常态,父母年老后,背井离乡投靠子女的倒是为数不少。
日本作为老龄化这条路上的先行者,身先士卒地总结了不少经验,但问题依然存在,现实仍旧严峻。而未来,长命百岁不再是奢望。更有研究显示,在“00后”中,每10个人就有一个活到100岁。
针对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有些专家提出一些建议,比如:终身学习、适应跨年龄交往、科学理财和投资、注重无形资产的积累等。
我个人还有一些建议,那就是将慈善事业全民化,利用互联网、物联网等技术降低老年人生活成本,提升服务效率,发展人工智能,让家政机器人在一定范围内成为现实。
具体一点就是,我希望政府提供精神倡导和数据支撑,民间资本注入,线上线下联动,帮老年人提供一些认识同龄人的机会。
在他们成为独居老人后,即使没有钱住养老院,也可以选一个过去在线上认识的知心伙伴一起住,分摊房租和生活费(包括机器人的使用租金),互相还能说说话。这期间,民间管理机构的法律、公证、家政服务人员形成一套有序的服务机制,高效运行,让老年人活得更有尊严。
04.小小总结
看过《星守之犬》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主人公是个善良的人。虽然身上也有小缺点,但瑕不掩瑜,一个见流浪男孩饿肚子,会买面包给他吃的贫穷大叔,不应该以这样一个悲剧收场,不是吗?
日本“边富边老”,而中国“未富先老”,未来的出路发人深思。
早年多想想办法,晚年才能温暖优雅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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