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镜宙-长天一雁家国情——纪念朱镜宙诞辰130周年
2024年04月22日 靓嘟嘟
“如果不参加这次分享会,我还真的不知道乐清还有一位享誉国际的先贤;感谢尚季芳教授给我们带来的分享,让更多的乐清人了解先贤朱镜宙在甘肃的生活点滴与卓越贡献。”近日,在温州博物馆文化驿站,西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校史研究中心主任、西北抗战大后方研究中心主任尚季芳与市民分享朱镜宙先生在甘肃的生活点滴和朱镜宙先生为甘肃所做的卓越贡献。现场多位乐清市民表示,他们是第一次这么全面地了解乐清先贤朱镜宙。
当天的分享会座无虚席。尚季芳用激昂的语气,勾出了观众们对朱镜宙先生更深层的好奇,并不时地被报以阵阵掌声。
2020年1月13日是朱镜宙诞辰130周年,温州博物馆将推出《朱镜宙的家国情怀》系列分享沙龙。市民们在分享之后,还参观了《长天一雁——馆藏朱镜宙师友墨迹展》。
专家解读家国情怀
系列分享沙龙,意在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促进海峡两岸文化交流,以及加强温州名人研究。
1918年12月,朱镜宙先生因其处女作《民国政制改造论》一书而声名大噪,进而受聘担任了新加坡《国民日报》的总编。在英属殖民地,朱镜宙先生将一腔报国热情化作笔尖枪杆,向新加坡华侨们强调“团结即是力量”,并“力劝华侨,捐弃小我,相互团结于大中华民族之下”。但朱镜宙先生这些爱国家、爱民族、爱华侨的言论很快就引起了英国殖民地政府的关注与不满,当地政府立即以政治手段逼朱镜宙先生离开新加坡。1919年8月,《国民日报》停刊。这一时期,朱镜宙关注社会现实,注重新闻调查,写成了《英属马来半岛》一书,影响深远。
1920年,朱镜宙先生的生活转向了另一个角度——金融。曾在日本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学的他在这一年任中国银行福建分行副行长。直到1933年5月,朱镜宙先生出任甘肃省政府委员兼财政厅厅长。
“朱镜宙清查其任前改屯为民的具体情形。其次,朱镜宙制定相应奖罚政策。此外他还派视察员去各县实地勘查,确保各县所报数目的真实性,监督县长行为。最后重新规定改屯为民后的纳粮数目……”在《朱镜宙的家国情怀》系列分享沙龙之二,尚季芳教授从朱镜宙生平简介与赴甘原因探析、朱镜宙整治甘肃财政秕政、朱镜宙甘肃财政新举措、朱镜宙成功之道等对朱镜宙做了讲解。他的幽默分享,与现场市民频频互动,现场气氛热烈。台下市民们听得全神贯注,有的还拿出纸、笔认真记录。
“民劳屯粟宜均赋,商敝官茶且罢捐。”这是朱镜宙《留别甘肃父老》里的两句诗,他曾于1933年任甘肃省政府委员兼财政厅厅长。在甘肃任内,他废除拨款,改屯于民,免除茶烟苛杂,整理税收,为甘肃社会的正常有序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他的擘划下,甘肃省还出台了三年禁烟计划,禁政从此走上正轨。正如他诗中所说,“来时万里满黄沙,去日青山处处花”。
朱镜宙虽在甘肃任期仅三年多,但他建立甘肃现代财政制度的雏形,政绩斐然。而朱镜宙先生为甘肃所做的贡献也正如陇人给他所送的德政碑中所言:“先生实为造福于陇民而来,惠政在陇,而其廉洁足以昭示于天下……任人之所不能任,为人之所不敢为。”
今年2月,温州博物馆还将邀请朱镜宙生前忘年交、台湾著名学者秦贤次讲述朱镜宙在台湾的岁月经历,让市民对朱镜宙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
“高大上”师友墨迹圈
“梁启超赠铎民楷书七言联”“黄宾虹赠画铎民《设色锦江图卷》”“胡适致朱镜宙信札”“汪东、沈尹默合作行书扇面”“南怀瑾题朱镜宙忠孝两全”……在《长天一雁——馆藏朱镜宙师友墨迹展》上,有许多上款为“铎民”的书画和写给“铎民”的信札,展品100余件,涉及民国名人众多,层次高端,有于右任、吴敬恒、何应钦等政界名人,有章炳麟、蔡元培、胡适等教育文化界名流,也有姚琮、孙延钊、马孟容等温州乡贤。
朱镜宙(1890-1985),字铎民,晚号雁荡白衣,又号雁荡老人,章太炎三女婿。一生经历丰富、身份多重,是著名社会活动家、南洋华侨史专家、著名民国报人。他的前半生为辛亥革命和新文化运动奔走疾呼,还担任过银行行长、财政厅厅长、税务局局长。抗战胜利后,年过半百的他遁入空门,一心事佛。出生寒室的他,一生结交广泛,与当时的许多风云人物关系密切,成为章太炎东床快婿,是民国的一位传奇人物,学者称其为“名声并不显赫但广种善根的人”。
温州大学温州学研究所所长洪振宁观展后称,这批展品都是难得一见的翰墨精品,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也显示朱镜宙社交圈的高度与广度。他认为,朱镜宙如果只是章太炎的女婿,他未必能拥有这么“高大上”的师友圈,跨越多个领域都能有所成就的原因,在于他个人的追求和修养,全力以赴做每一件事,事事追求极致,这也是温州人精神的一种体现。
温州博物馆馆长王亦武告诉记者,此次展览展期为2019年11月15日至2020年2月26日,展出的部分书画和信札曾经在温州博物馆举办的各类展览中出现过,但都只是冰山一角。这批书画和信札都是朱镜宙离开大陆去台湾时留下的墨宝,经梅冷生捐给温州籀园图书馆,后来成为温州博物馆的藏品,得到很好的保护和研究。
“汪好献”引出浓乡情
爱乡,是人的一种本能,更是一种情怀,朱镜宙虽身在外乡,但情系家乡。在首期沙龙,朱镜宙的侄孙朱有发与市民述说他眼中的朱镜宙,通过大量的图片与史实,重点叙述处在民主革命的历史背景下朱镜宙的传奇人生及他的爱乡情怀。
朱镜宙在回忆录《梦痕记》中文及,“当抗战将近尾声,还乡在望,我于桑梓之邦,急想做两件事:一、积谷,二、水利”。读之令人十分感动。乐清档案馆藏中的一封1941年朱镜宙从重庆发给乐清县政府的赈款电报及相关档案,不仅可以勾勒出那个“积谷”故事,而且还为当年的乐清县划拨一笔赈款。在回忆录里,朱镜宙用文字记录了其捐款家乡的目的与经过,他还附录了其“手订管理办法”等,可见他倾注的心血和其用心程度,他开办的3处积谷仓属于社会救济性质的“义仓”。
“后来我回乐清故乡,始知荡阳、淡溪二地积谷约各一百石左右。”朱镜宙回忆了大概规模。按照一百二十市斤为一石换算,则朱镜宙当年试办的积谷仓大约每家可储粮1万2千斤左右。这在当时社会,尤其粮食保障机制尚未初现的乐清来说,其社会作用及意义不言而喻。
是什么原因促使朱镜宙在家乡建仓储粮备荒?“当时做这件事的动机,还有一段助缘。”朱镜宙曾回忆说,1937年的春天,他携同夫人章展和女儿人娴回乡扫墓,当距离竹屿大约5里许,路旁有位农夫,见三乘藤轿一肩行李,便问道:“轿往哪里去?”轿夫答:“去瑶岙!”“是否朱铎民先生回来?”“是!”当听到农夫连声说“汪好献”(现在很好)的时候,朱镜宙说自己感动得流了好几次眼泪,“我是一个贫无立锥的穷措大出身,在故乡父老的心目中,终算奋斗有些成就的一个。只此,‘汪好献’三个字是含有无限欣慰与盼望的浓厚人情味在内。自愧频年奔走,视故乡如传舍,未能稍尽绵薄,不料一般父老识与不识,对我竟寄以这样的热情期待与殷切盼望,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发愿有生之年,当替桑梓做些事,以报父老的厚意。”“储谷备荒与凿河筑陡,都是‘汪好献’三个字所促成的。”
朱镜宙对家乡的民间疾苦十分关注,乐施好善。如1929年乐清风、水、虫、旱四灾并发,朱镜宙、倪文亚等组织的筹赈会与张云雷主办的民食维持会,从安徽芜湖购粮赈灾。1947年在回乡休养期间,为首在虹桥平原天成一带开凿壶瓶颈水利工程,圆了几代人的梦想,受益农田16万亩,载入乐清近代全民除水害、兴水利的“破天荒”治水史册。另捐虹桥居士林附设之孤儿院二十亩(田),充为永久基金。此外,雁荡山灵峰景区的“凝碧潭”系朱镜宙取名,由其挚友于右任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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