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璟

当前，热衷情绪价值的年轻人带动出现了多种虚拟商品新形式，形成了“疗愈经济”的独特产业，如“虚拟自习室”“情感树洞”“好运喷雾”“骂醒恋爱脑”“虚拟蚊子”“爱因斯坦的脑子”……这些花费几分钱、几块钱就能购买的情绪产品越来越多，甚至还成了年轻人“搞副业”的新门路。（中新社）

“情绪产品”原本并不是一个单独的商品种类，以往此类商品属于“有实无名”的一类。诸如毛绒玩具等，其实本质上所提供的，就是陪伴价值、情绪价值，只是过去我们并不将之称作“情绪产品”。按道理来说，情绪只能药物干预或自我调适。一个玩具类的产品，之所以能影响个体的情绪，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自我的调适。

相比于以往的同类产品，当下自我标榜的“情绪产品”，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在具体化的产品和特定的抽象化情绪之间建立了某种一一对应关系。“好运喷雾”，就是暗示带来好运的。而“骂醒恋爱脑”服务，就是来骂醒恋爱脑的……如此这般，直截了当，甚至有点简单粗暴了。如同儿戏，就是儿戏。与其说是情绪产品救赎了买家，不如说是买家的自我救赎。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是，当买家购买所谓“骂醒恋爱脑”服务，那么至少意味着两个前提：其一，他们知道自己是恋爱脑，并且陷入了麻烦；其二，他们渴望摆脱恋爱脑，回归理性思维。“自助者天助之”，花钱找骂的恋爱脑患者，他们只是找了“他者”来复刻自己的内心想法，并反向输出回自身而已。看似玄妙的“情绪产品”，在此类场景下，所扮演的角色，很像是回音壁和扩音器。

与之同理，“虚拟自习室”亦是如此。架起一部手机，对准书桌或者作业本，24小时随时随地直播……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加入“虚拟自习室”，付费购买“学习监督”服务，甚至还有温柔模式、严厉模式等等，可供选择。每进行一个小任务，学习监督员都会通过语音或文字的方式进行检查，如果因为偷懒、睡觉、玩手机没能完成任务，还会被监督员“骂醒”。这种“情绪产品”，也是放大了自我那种“自律”“上进”“向学”的秉性，并使之外在化、固定化，从而倒逼“自我”。

并不是“情绪产品”本身有什么玄妙，真正玄妙的，是情绪投射到一个具象物上并反射回本我的一个过程。所以，并不要指望各式“情绪产品”能一用就灵，真正有效的，还是我们对自身的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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