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点中枪(被罗贯中《三国演义》抹黑的不仅仅是周瑜和曹操，有位美女也中枪)

浪花淘尽英雄的三国时代，谋士摇唇鼓舌成风流，武将冲锋陷阵立威名，诸侯攻城略地建基业，帝王开国立邦谋一统。这段无比精彩的历史篇章，回荡着金戈铿锵的撞击声，散发着浓烈的阳刚气息。
这是一个属于男人的时代，女人，只是无关紧要的附属品。可是，就是那寥寥可数的几个娇小身影，却用最柔弱动人的颜色，成为了一幅历史画卷中不可缺少的点缀。

说起三国时期的女人，大多数人想到的，是貂蝉、小乔、孙尚香、蔡文姬。

曹节，这个名字听起来却有些陌生。

汉献穆皇后曹节，为曹操次女。建安十八年和一姐一妹同时进宫，成为汉献帝的嫔妃。

一年后，伏皇后和父亲密谋除掉曹操，事情泄露，曹操弑杀了伏皇后，第二年，汉献帝立二十岁的曹节为皇后。建安二十五年，汉献帝禅位，受封山阳公，曹节成了山阳公夫人。景元元年，曹节病逝

，与汉献帝合葬禅陵，谥号献穆皇后。
《三国志》和《后汉书》，对曹节的记载加起来还不到二百字，简略的语言可以概括一个女人的一生，却写不尽她的悲欢甘苦。她的容貌是美是丑，性格是温柔还是泼辣，有没有文姬的才华，是不是

有幸福的婚姻，对于史家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没必要考证，更没必要记载。
唯一在正史中记载下来的言行，是曹丕威逼献帝禅位，遣人索要玉玺时，曹节愤怒的将玉玺扔到台阶下面，斥责道：上天有眼，决不让你长久。当兄弟和丈夫产生江山所有权之争时，这句话，让人们

看到了曹节的立场态度。可是，罗贯中却不满意这样的记载，他在《三国志通俗演义》中质变了曹节的形象——当汉献帝面对百官威逼无可奈何时，曹后大骂汉献帝：“你说我哥哥是篡国之贼，你高祖也不过是个嗜酒的匹夫

，一个无名小辈都能夺了秦朝天下。我父亲扫清四海，我哥哥累有大功，为什么不能做皇帝？”
可能罗贯中觉得，像曹氏父子这样违逆纲常的“乱臣贼子”，不配有曹节那样情深意重的骨肉亲人。“奸臣”的女儿，篡位者的妹妹，绝对应该是蛇鼠一窝的奸后。这段描述，直接影响了很多艺术形

式对曹节的定位，直到现在，传统京剧《逍遥津》里，曹节依然是一个奸诈虚伪、和父兄合谋欺凌献帝、篡夺皇位的负面形象。
这样的描写，等同于罗贯中之前对周瑜的丑化。当然，小说不是史书，允许虚构、敷衍甚至一定程度的戏说。丑化周瑜，是为了衬托诸葛亮，算是创作手段，情有可原。可是，丑化曹节，难道只是为

了给曹氏已经万恶无比的形象再加抹一层黑吗？透过史书中曹节的人生痕迹，人们看到的是，当汉献帝有曹家三姐妹可以选择的时候，他选了曹节为妻；当献帝被威逼退位的时候，曹节站出来义正词严的保护着她可怜的丈夫；当丈夫从皇帝变成山

阳公的时候，她守在她的身边，与他白头偕老。可见，曹节与献帝的感情，非他人可比。这样的女子，不知罗贯中怎么忍心去抹黑颠覆。
好在罗贯中的这一笔改动，连毛纶、毛宗岗父子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流传到今天的名著《三国演义》恢复了史书中曹后的模样，毛家父子还特意在总评中提到了对曹后的描写，称曹后骂曹丕，“比

之王后之骂王莽，庶几相似乎？”并称赞，曹后因为家族的势力才得以立为皇后，能做到如此更加不易。“曹后之贤，殆将与伏后、董妃并列为三云。”将曹后对献帝的维护，上升到了大贤大德的高

度。

其实，即使是这样正面的溢美之词，又何尝是真实的曹节？这些小说家和史家虽然笔法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总是站在男人功利或纲常的角度去看待人和事，他们哪里理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

，保护与她朝夕相伴的丈夫，只是一种本能和自然的反应，任何笔墨都抹黑不了，同时，也不需要任何色彩的美化。
比起史书的吝啬文字、小说的左右随意，有些不知出处的文字反而更加丰富、可信——
曹丕篡位后，改山阳县为山阳国，是为献帝封地。但是，他扣留了曹节，不愿意妹妹去山阳国受苦。曹节与哥哥拼死相争，终于迫使曹丕妥协，得以和丈夫团聚。曹节来到山阳国后，见百姓生活困难

，贫病交加，便鼓励丈夫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救治黎民，药到病除，妙手仁心，赢得了“龙凤医家”的美名。
遇有荒年，夫妇二人便减免赋税，和百姓同舟共济。曹节还和山阳公重建了山阳书院，不论贫富子弟，都可入学就读。百姓感念恩德，往往想以财物相谢，却总被婉言谢绝。二人不仅赢得了百姓的称

颂和爱戴，而且夫妻和睦，子孙昌盛。曹丕病危时，早已不再拘泥往事的夫妻俩，曾想给他诊治，政治家却不能理解生活家的人生彻悟和博大胸怀，怀着心结和猜疑拒绝了妹妹的好意，也放弃了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而妹妹和被自己赶下

皇位的刘协，白头偕老，生死相随，则是他更不能理解的另一个境界了。
这样的文字，既不背离史书的记载，又弥补了正史的不足。平淡却精彩，温馨而完美。何必去纠结于它具体的出处，能于死生契阔之间依然执手偕老的夫妻，难道配不上如此的故事吗？这样的传说，

套用一句话——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约撰稿人：兰因/文